—— 穿越德雷克海峡
乌斯怀亚是阿根廷火地岛的首府,号称世界上最南端的城市。一条直线从北向南将火地岛切成两半,西边归智利,东边归阿根廷。直线切到比格尔海峡(又称比格尔水道),两国的国界便以海峡为界,海峡北面归阿根廷,南面归智利。所以就地理位置而言,智利大陆离南极更近。
尽管如此,乌斯怀亚港仍然是南极科学家及南极海域捕鱼船的重要补给基地。
码头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南极科考船都曾经在这里停泊。 其中也有挂着智利国旗的邮轮。 小小的阿根廷海军码头后面,是阿根廷YPE石油公司成串的大储油罐。 原先计划傍晚六点起航,因为气候原因,稍有推迟。不过我们的兴致一点也没有影响,船方精心准备,为我们的到来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硕大的乌斯华亚号造型蛋糕和一片片叠放起来的水果蛋糕糕放在吧台上、每个人都高高举起盛满香槟酒和果汁的酒杯。此次探险的 Expedition Leader(领队) AGUSTON ULLMANN (以后简称乌马)为我们依次介绍了他的团队: Valeria Otero Faus, 探险队助理以及两位生物学家,Pablo Petracci和Alejandro Fernández Ajó,还有导游Mariela
Spoltore。他们将在我们进入到南极大陆前提供关于植物,动物,历史,地理,地质和保护生态坏境
的咨询。接下来也介绍了酒店经理 Jaime Llanquinao,他将尽量满足大家在船上所提出的要求;而
Linne Hoole 医生, 则负责全船团友在整个南极行程中出现的任何身体情况。在欢迎仪式进行当中,船缓缓驶离码头,我们期待已久的南极之旅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纷纷涌上甲板,用手中的相机记录着比格尔海峡两岸的美景。
美丽的乌斯怀亚渐渐离我们远去,
只有那些终年头顶冰雪,腰缠云雾的群峰依旧陪伴我们远行。
乌斯怀亚机场从船的右舷一侧缓缓滑过,
透过云层的阳光让我们再一次领略到“世界尽头”一天三变的娃娃天,时不时飘落的太阳雨。 一道彩虹斜挂在船头,仿佛在为我们送行。
船上的广播再一次响起,我们被召集到吧台,发放每个人的救生衣,学习海上逃生的方法,听取船上规定的注意事项,然后各自回到房间等候紧急铃响起,随后带着橘色的救生衣来到吧台救生演习。我们跟着导游分两队奔向船的左右舷甲板熟悉救生艇所在的地方,救生艇看起来更像一个封闭的救生仓,仓下有螺旋桨和电加热管,据说每艘小小的救生艇最多可以容纳130人! 晚餐后,医生给各位发了晕船药,让我们必须在睡前服下,事先作好预防晕船的准备。晚上9点20,天仍然很亮,我再一次登上乌斯怀亚号的甲板,海上风平浪静,一抹霞光给天边的浮云抹上一层玫瑰的色彩。
按照船上的广播,我们将于当晚12点进入德雷克海峡。德雷克海峡地处南冰洋与太平洋,大西洋的冷暖流汇合带,它是世界上最深的海峡及最大洋流的海峡。当较冷的南冰洋与北部海洋较温暖的水流相遇时,每秒就会带动逾48亿立方米的水流,因而形成风暴最厉害,海浪最凶险的现象。在这区行走的船只,一定要经得起这道“海上地狱之门”的考验才可以闯进南极洲的大门。 进入德雷克海峡前,轮船的所有通往甲板的大门全部关闭,要求我们服药后各自呆在自己的船舱,我们被告知,行走时双手绝对不许拿东西,需要双手交替扶着支撑物行进。船方除了房间内为每位游客准备的呕吐袋外,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也挂统统挂上呕吐袋。
临睡前,儿子拒绝吃晕船药,因为他在英国留学时,为了挣钱当过“小白鼠”,做晕车测试,他能够在测试台上座到最后,属于抗晕车最高的一类人。我在登船时也有此打算,但在乌马给我们讲述过德雷克海峡的注意事项,并极为严肃地告诫我们,“不听话”造成的恶果后,我已经决定吃药,并说服儿子,我们两人在临睡前都服用了晕船药。为了夜里行动方便,房间里的台灯一直亮着。
在似睡非睡之中,船体晃动开始了,我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来,跪在地上抓紧床沿,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后来慢慢找到规律,在甲板倾斜时双手抓紧支撑不动,同时寻找下一个支撑点,当轮船从一侧向另一侧倾斜的过程中,甲板基本处于水平状态时迅速向下一个支撑点移动,用这种方法,我把床栏杆重新装到床上,从防滑垫上将笔记本、充电器等统统从桌面上移走。
不久,船体晃动的更加厉害,上下、左右、前后,几个维度全有,以左右晃动最为厉害。我的铺是头朝船的前进方的,左右的倾斜让我不能完全平躺在床上,只好用手和脚撑住床栏,方不致像元宵一样在床垫上滚来滚去。
木床随着船体的晃动嘎嘎作响,船体似乎也发出嘎嘎的声响,在均匀的晃动中夹杂着瞬间的振动,并伴随着沉闷的砰砰声响。不久房间里唯一 一件非固定家具—— 椅子翻到了,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桌上防滑垫上被挤住的两个保温杯也滚落在地上,和椅子一起开始”打击乐三重奏“。
我的肠胃响应外面的惊涛骇浪,也开始翻江倒海。挣扎着去洗手间,看到里面的纸篓,马桶刷早已横在厕所当中,纸篓里用过的手纸散落一地,见到此景,更加恶心,一手扶着马桶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掀起马桶盖,撑在水箱上,不让它在船体倾斜的时候自己盖上。刚完成这些动作,胃里的东西便大口的喷了出来,我索性继续看着一马桶污啐,继续增加自己恶心的感觉,好让肚子里的东西统统吐出来。
按照船方后来给我们的光盘显示:2 0 1 4 年十一月十八日我们进入德雷克海峡当天,早晨温度:2 ? C,风速: 北西风30 级(即 每小时30海里,相当于我们所说的7级风),云量:100%。下午温度:1 ? C,风速: 南西风30 级,云量:60%。”船只时常45度东西晃动,高达八米的大浪、、、“
次日早晨温度:0 °C,风速: 南西风37 级,云量:100%,下午温度:-2° C,风速: 西风13 级,云量:100%。
风浪逐渐趋于平静,我们已经抵达南极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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